汪伪76号是汪精卫的伪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工总部的代名词,因其所在地位于上海沪西的极司菲尔路76号而得名(今上海静安区万航渡路435号)。
抗战期间,该机关作为日本帝国主义的鹰犬,它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对付一切抗日力量,曾一度使军统、中统在沦陷区的抗日组织濒于崩溃,它疯狂残害共产党人和进步民主人士,成为罪恶深重、令人色变的“魔窟”。
汉奸太太群体
大家一说到汪伪76号特工总部,最先映入眼帘的肯定是那些杀人越货,绑架勒索,阴狠狡诈的汉奸特务嘴脸,如李士群、丁默邨、吴世宝、万里浪、林之江等。
然而,76号魔窟里还充斥着一帮“为所欲为”的汉奸太太,“助纣为虐”的性感女特工们,她们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,同样是无恶不作的汉奸群体。她们“助演”出一幕幕的历史丑剧。
这里包括周佛海的老婆杨淑慧,李士群的老婆叶吉卿,丁默邨的老婆赵慧敏,吴世宝的老婆佘爱珍等。
由于汪伪汉奸政府“三把手”周佛海特意将76号拉入自己的管辖之下,所以他的老婆杨淑慧首当其冲。
杨淑慧是富家小姐,受过良好教育,思想新潮属于新女性。当年,年轻的杨淑慧对穷酸留学生周佛海“慧眼识珠”,认定他今后能“发达”。因此不顾家人反对,不顾周佛海已有妻、子,大胆与其私奔(她曾帮忙布置过“中共一大”会场,因周佛海是十三位“一大代表”之一)。
后来,杨淑慧随丈夫成了大汉奸(其子周幼海却秘密加入了共产党),她生性泼辣,处世圆滑,见多识广;不干预政事,却酷爱敛财,是周家的小财政部长,对76号特务们送的礼物“照单全收”,也帮特务们在周佛海面前“说情”。
她插手76号最著名的事件就是坚决要求枪毙“美女中统特工”郑苹如,也许是嫉妒心使然,也许与周佛海的一贯“好色”有关。包括76号大特务吴世宝,为了巴结“顶头上司”,都给周佛海拉过“皮条”,造成他俩最严重的一次感情危机。
1941年4、5月间,吴世宝找来十七八岁的京剧名角“小伶红”,周佛海对其一见倾心,不能自拔,常偷偷去幽会。杨淑慧大发雌威也阻挡不住,“小伶红”还替周佛海生了个女儿,杨淑慧死活不认账。
周佛海把“小伶红”东躲西藏,最后藏在法租界日本人岗田酉次家中,杨淑慧没法再上门去“打闹”。周佛海几经折腾后,为解决家庭矛盾,带上“小伶红”,当着杨淑慧的面发誓二人从此不再来往。
周佛海
但仅过了20多天,周佛海又控制不住,旧情复燃,事后又后悔不迭。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盛气之下,对淑慧甚为失言,愧悔无已。”
杨淑慧对此想出一套办法,就是周佛海走到哪里,她就跟到哪里,但还是把守不牢(周佛海以前逛“长三堂子”曾染上过花柳病,他虽惧杨淑慧三分,且杨淑慧即淑又慧,然其性格刚烈,缺乏温柔,给周佛海寻花问柳提供了借口)。后来到日本治病,又搞出来一个私生女。
周佛海在抗战胜利前夕又“见风使舵”投向了蒋介石,但因民愤极大,还是以汉奸罪被逮捕。杨淑慧倾其家产四处打点,甚至以“爆料”蒋介石“黑幕”相要挟。
最终蒋介石发布特赦令,将周佛海的死刑改为无期徒刑,一年后,周佛海于1948年病死狱中。上海解放后,她帮助政府寻找到了当年中共“一大”会址,算是做了一件好事。
1955年,杨淑慧因儿子受“潘汉年案”牵连而入狱两年,此后她独自一人生活在上海(儿子关在狱中),直到1962年去世。
杨淑慧之子周幼海
而汪伪76号实际的掌权人李士群的老婆叶吉卿,可以说是76号太太团的“大姐大”,因为她掌管着“76号保险柜”的钥匙,在她的怂恿下,“76号”通过包烟、包赌、绑票、勒索等,搞来大量“外快”。
叶吉卿与李士群是同乡,都是浙江遂昌人,她比李士群大几岁。李士群早年家境贫寒,但叶吉卿是富家千金,又是独女,所以李士群上学的费用,完全仰仗于叶吉卿的接济。
李士群上学期间追求革命,俩人都加入了共产党,李士群还被送到前苏联学习,回国后在中共特科工作。
李士群后来曾三次被捕,第一次被法租界巡捕房逮捕,叶吉卿拿上金银珠宝求救于上海青帮大亨季云卿,李获释后即拜季云卿为“老头子”,仍在为党秘密工作。
第二次被中统抓捕后,受不了严刑拷打,夫妻双双投敌叛党,虽身份未暴露但引起党组织怀疑。为了通过党组织考验(派其除掉早期投敌的丁默邨),伙同丁默邨“李代桃僵”暗杀了他们的顶头上司、中统上海区区长马绍武以代丁。
后来,被中统调查起疑,李士群第三次被关押。又是叶吉卿为其四处散钱,极力营救,甚至委身于中统头子徐恩曾,可谓倾心倾力相救。所以后来李士群对叶吉卿几乎是言听计从。
1938年,李士群投靠日本沦为汉奸,叶吉卿夫唱妇随。1940年,李士群挤走丁默邨成为76号掌门人,叶吉卿权倾一时,为特务机构及个人疯狂敛财,好像要弥补回前几年的所有损失。
于是,吴四宝等人是带了手枪上交易所的,如果他们赔了,就翻脸抵赖,因此他们的买卖是永远只赚不赔的。他们还偷盗停放在马路上的漂亮汽车,利用白俄人的“百搭”钥匙,直接把汽车开到“76号”。
再把引擎上的号码弄模糊,把车身喷上另一种颜色的油漆,转手之间,一部车可以赚几千元钱。甚至于强买地皮,强占房屋,那更是家常便饭了。
那几年,叶吉卿伙同流氓打手吴世宝打着76号的名头不择手段,四处收“保护费”,靠着赌厅烟土,绑架越货捞了不少好处。
叶吉卿更是插手76号特务机构的大小事务,李士群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,一概满足,直到李士群1943年被日本人毒死,叶吉卿仍在汪伪76号有职务。
抗战胜利后,叶吉卿被国民党以汉奸罪逮捕,关进了监狱。新中国成立后,叶吉卿仍然在监狱中服刑,最终病死在监狱里。
相比于上述两位,丁默邨的老婆赵慧敏在76号停留的时间不长,影响力也有限。但她的身世可不一般,她是蒋宋联姻的“大媒人”、曾三任湖南都督、国民党行政院长谭延闿的外孙女,其父是衡阳首富。在湖南省立二师读书期间,与能说会道,颇有才气的穷小子丁默邨走到了一起。
1921年秋,不甘当一辈子“上门女婿“、“寄人篱下”的丁默邨离开湖南前往上海寻找机会,结识了早期共产党员施存统,随后加入了共产党。1924年叛党加入了国民党,1926年进入陈立夫的中统(当时还叫调查科)。
1930年,丁默邨被派往上海领导中统特务工作,给我党上海地下组织造成巨大破坏,深受陈立夫的赏识。两年后就成为国民党中央调查统计局第三处处长(邮检处),要知道第一处(调查处)、第二处(特务处)处长分别是徐恩曾、戴笠。
后来,丁默邨引起二处处长戴笠嫉妒,向蒋介石控告他贪污招待费受到追查。不久,三处解散,丁以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官衔寓居昆明。
1938年底,不得志的丁默邨受李士群的邀请当了汉奸特务,成了为李士群压阵的“前台经理”(李的资历太浅)。1939年丁默邨官至汪伪汉奸政府中央常委兼76号特工总部主任、汪伪社会部部长。在76号,他制造了多起血案,被国人称为“丁屠夫”。
由于丁默邨的“好色”尽人皆知,于是国民党中统利用这一点,派遣“美女特工”郑苹如打入汪伪76号准备“色诱”丁默邨,以期除掉他(过程前文已述)。
郑苹如不幸暴露被捕后,丁默邨本来不打算枪毙她,只是想打击一下她的锐气,还想收服她为己“服务”。怎奈这起“桃色事件”影响力太大,导致诸如汪精卫、周佛海、李士群等太太团们的一致“关注”,强烈要求处死郑苹如。
当然,最气愤的还是太太赵慧敏,她悄悄找到行动大队长林之江,并对他面授机宜,把郑苹如暗中转移到忆定盘路三十七号的“和平建国军”第四路司令部(即林之江家里)看押受审。
郑苹如
尽管郑苹如一直不承认中统特工的身份,只说是纯粹的男女“争风吃醋”才找人报复丁默邨的。最后,还是在赵慧敏及汉奸太太团的强烈要求下,李士群瞒着丁默邨,派林之江把郑苹如杀害了。丁默邨知道后,对李士群的处置非常的不满,但又无可奈何。
2007年著名导演李安改编自才女张爱玲的小说《色·戒》的同名电影上映,它的原型就是郑苹如刺杀丁默邨事件。张爱玲的故事素材来源于她的汉奸丈夫、汪伪政府的宣传部次长胡兰成的“枕边风”。
胡兰成与张爱玲
抗战胜利前夕,丁默邨虽然受到蒋介石政府拉拢,他也识时务地向戴笠“示好”,转而投向国民党,为国民党的和平接收做了一些积极的工作。
但抗战胜利后,还是因为罪大恶极(赵慧敏对其也曾进行过营救),1947年就被枪决了。对于他的太太赵慧敏,没有查到后续的相关报道。
上面我们讲述了汪伪76号的大汉奸头头周佛海、李士群、丁默邨的太太的故事,我们再说说吴世宝的老婆佘爱珍的故事,她的故事是太太群体中最“爆裂”的。
佘爱珍祖籍广东,父辈来上海滩闯荡,待她出生时(大概是1902年),家境已经相当不错了。据说她是父亲三姨太所生。
佘爱珍年轻时长相漂亮,比较叛逆,不爱学习,却好打打杀杀,经常与那些社会混混出入舞厅和影院。
后来,被一个姓吴的富家子弟灌醉奸污意外怀孕,吴家少爷开始不想认账。佘爱珍是个狠角色,拿着刀,挺着孕肚上门逼婚,吴家只得将这个姑奶奶娶进了门。
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后,儿子不幸夭折,丈夫照旧寻花问柳,佘爱珍失宠后一发狠离开了吴家,到上海三大骗子之一的施德之家当了丫鬟,不久成了施德之的小妾。后来又离开施家回到社会上闯荡,这一年佘爱珍已经二十六七岁了。
重回社会,佘爱珍来到公租界的赌场当起了“摇缸女郎”(现在叫“荷官”)。凭借其精明干练又颇会来事,得到了号称“花会女王”的女流氓头子金宝师娘的赏识,收她做了“干女儿”,而这个金宝师娘就是青帮头子季云卿的姨太太。
又过了几年,由季云卿牵线,佘爱珍嫁给了“混世魔王”吴世宝。婚后不久,吴世宝因当年杀死妻子情夫,被公共租界通缉跑路了几年,如今巡捕房要敲诈一笔银子“了断”此事。
佘爱珍根本不吃这一套,她私下里找到死者家属,给了一笔“封口费”。经过她的一番运作,在公堂上很快就摆平了这桩案子,令吴世宝等人刮目相看。
1939年初,李士群急需为76号“招兵买马”,找到他的“老头子”季云卿,就这样,吴世宝和佘爱珍成了一对汉奸夫妻。吴世宝更是成了李士群的“铁杆心腹”,当上了76号的警卫大队长,在上海滩绑架暗杀、贩毒抢劫、敲诈勒索,无恶不作。他们两人为了一个舞女曾引起一场激烈的枪战,殃及路人。
吴世宝
吴世宝也是一个“花心大萝卜”,虽然自己长得五大三粗,满脸横肉,像“门神”一般,可“泡妞”还要挑肥拣瘦。当时,上海滩扬子舞厅的舞女马三媛红极一时、赫赫有名。吴世宝虽然在马三媛身上“投资”了不少钱,由于自己的这副长相,却很难得到马三媛的“正眼相看”。
吴世宝便利用自己76号特务的权势,来了个“霸王硬上弓”,硬是诬陷马三媛与中统特务有关,将马抓进了76号关押起来。
毕竟马三媛是吴世宝喜欢的,他每天仍好吃好喝、水果点心地供着,另一面又削尖了许多竹签子吓唬她,威胁说如不招供,就要把这些竹签子插入指甲缝里去。
马三媛只是一个舞女,与中统毫无干系,当然说不出所以然,吓得一天到晚哭哭啼啼。后来,李士群派马啸天去审问了两次,才知道了个中缘由,便准备将马三媛释放了。
吴世宝知道后,便对马三媛说:“我们是老熟人,也处得蛮好,我不忍看你在这儿受委屈,就替你向上面说了情。现在已准许我把你保出去,但不准你出去乱走动,要定时汇报行踪。”
这时的马三媛虽没受过刑罚,但每夜听到别人受刑时的惨叫声,早已吓得心惊肉跳,魂不守舍,只要能离开76号,什么都肯依,所以对吴世宝唯唯诺诺,言听计从。吴世宝便在极司菲尔路附近租了两间房子,将马三媛强行霸占了。
无奈好景不长,这段“风流艳史”被人告诉了佘爱珍,佘醋性大发,怒火中烧,把这股“酸气”都发在无辜被蹂躏的马三媛身上。
一天,佘爱珍率领一众男女来到马三媛的住处,见了马三媛便破口大骂狐狸精、小妖精,一把揪住马的头发便是一顿痛打。马虽受了毒打,但也乘机逃出了虎口。
佘爱珍出了气,却也弄乱了头发。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到附近的百乐门做了头发,又在商场内买了一堆东西才消了消气。
当她准备返回76号时,正值静安寺巡捕房察岗,一个白俄巡捕拦住她的保险汽车便要搜查。佘当即拒绝,并威胁说:“我们车里有枪。”
那白俄巡捕听说有枪,便拔出枪叫道:“不要动!”佘将车门拉上,白俄巡捕便开了枪,车里的保镖,也从保险玻璃的隙缝里开枪还击。
煞时枪声频起,路人狂奔躲避,车夫吴吉声(吴世宝的侄儿)赶紧发动汽车,急急开回了76号。虽然车身中了好几枪,所幸车里的人并未受伤。然而双方在互相射击时,将附近一个摊贩不幸击中身亡!
佘爱珍把刚才的惊吓一股脑儿都归咎于吴世宝,回来便与吴世宝大闹了一场。吴世宝既生气“金丝雀”飞了,又认为静安寺巡捕房搜查他老婆不给他面子,竟把一切怨气撒在巡捕房身上。
为挽回面子,显显76号与自己的威风,便派他的大徒弟张国震带了一批人去包围了巡捕房。由于去的人太少,有两个喽罗又给巡捕房抓了进去,吴又加派了另一徒弟顾宝林,带上更多的喽罗去包围了巡捕房。
静安寺巡捕房摄于日本人的淫威,也怕闹出大乱子,急忙把人放了。那两个喽罗知道76号占了上风,坚决不肯走。巡捕房只好去找与他们关系密切的76号第四处处长潘达来做调和人。
双方约定今后静安寺巡捕房的警备车与警务人员,只能在76号门口通过,不得停留或往来巡视,骑马的印警不能通过,这样76号得了大便宜。才由潘达把被抓的两个人领了出来。
另外,巡捕房再由两个华裔探长刘长赓与陆根生在大来饭店宴请吴世宝,向吴当面道歉。吴竟不屑“赏光”,仅派张国震、顾宝林去敷衍一下了事。
后来,吴世宝以胜利者的余威得寸进尺,要求刘长赓与陆根生将极司菲尔路出入口的铁丝网恢复原状,两人没有理会。吴世宝便记恨于刘、陆两人。不久派人乘刘长赓在湖北路尚洁庐澡堂洗澡时暗杀于弄堂里,将陆根生枪杀于静安寺的电车站。
吴世宝夫妇利用76号的特务权利真是胡作非为,为所欲为,无恶不作。以至于小孩子撒泼哭闹,只要大人一喊“吴世宝来了”,立马就吓得不敢哭了。
佘爱珍上过贵族学校,又精明能干,很有主见,善于交际,而吴世宝大字不识,只好舞枪弄棒,他的手下有什么纠纷,遇到麻烦事儿,总是让佘爱珍去“摆平“,手下人也都心服口服。
在佘爱珍40岁大寿时,吴世宝为佘爱珍大摆宴席,当日筵开百桌,流水席连开三日,还请来荀慧生、麒麟童等名角唱了三天堂会,来贺佳宾既有南京伪政府高官自周佛海以下若干人等,以及上海场面上人一应俱全。风头直追当年杜月笙“杜家祠堂”的盛况。
然而好事无双,1942年,吴世宝因“胆大妄为”去抢劫日本人转运的黄金,而被日本人毒死。佘爱珍仍在汪伪76号特工总部“上班”,据说,佘爱珍多次亲自审问女犯,至少以前“中统美女特工”郑苹如的案件,就是李士群让她审讯的。
不久,佘爱珍便与小她几岁,才女张爱玲的前夫,在汪伪政府任宣传部次长的“风流汉奸文人”胡兰成同居了。
张爱玲与胡兰成
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后,佘爱珍逃往浙江天台乡下藏匿。后行踪暴露被捕入狱,获刑七年。
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,佘爱珍被保释出狱,辗转去了香港,用以前“积攒”的钱做起了生意。翌年,他又遇见了落魄的胡兰成,胡想偷渡去日本,口袋里没钱,便找佘爱珍来借钱。
据说佘爱珍“让他很失望”,以“我的环境也不比从前”为由,只给了他港币二百元,这也许就是她的“精明之处”。这与对他曾经为爱“低到尘埃里”的前妻——才女张爱玲相比,简直是“天壤之别”,张爱玲曾经将二十万的稿费一次性给了他。
1953年,佘爱珍也去了日本,并于1954年3月与胡兰成结了婚。这是佘爱珍的第四次、胡兰成的第八次婚姻,这一对曾经的“女流氓”与“汉奸文人”的结合,总算都安定了下来。
佘爱珍用她的“积蓄”开了家餐厅,在华人圈还小有名气,胡兰成以写作为主。后来,他们收养了一个小女孩,也算其乐融融。
佘爱珍、胡兰成与养女一家人
晚年,胡兰成在他的自传体回忆录《今生今世》中, 对佘爱珍有足足四万字的“美好”描述,诸如“她长条身材,雪白肌肤,脸如银盘,眼似水杏”,“她不擦口红,不穿花式的衣裳,夏天只见她穿玄色香云纱旗袍或是淡青灰,上襟角带一环茉莉花。人说雪肤花貌,容貌已如花,衣裳就只可穿一色,而肌肤如雪,若再穿白,那真要变得像白蛇娘娘了。”
“那年她三十八岁,人家看她总要看小十年,且觉得女人的妙年只能是像她现在这样的岁数。”等等,比对他用情极深的前任、才女张爱玲的描述“高级了许多”。
他们两人婚后的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,对于早已半老徐娘的佘爱珍,胡兰成在他的书中还有这样的有趣记载:“她伏在桌上写信,见了我回过脸来,眯起一只眼睛,停笔对我一笑,完全是小女孩的顽皮。我就起了不良之心,在客厅里追逐她,好像捉迷藏,她着实难被收伏。”
胡兰成对佘爱珍的下述描写,也许让大家对佘爱珍有更深一层的了解:“她的华丽贵气天生在骨子里。这样的人,不是天所能富贵贫贱她,她自己就是天。”极尽吹捧夸赞之能事。真是“不怕流氓当汉奸,就怕流氓有文化”呀!
1981年,胡兰成去世。而佘爱珍去世的具体时间没有报道,有的说她活了104岁。但可信度不知如何?
佘爱珍从富家千金到叛逆小混混,从逼婚生子到大骗子小妾,从摇缸女郎到女流氓头子,三嫁混世魔头成汉奸女特务,最后与汉奸文人终老,其一生真够“丰富多彩”,令人唏嘘了!